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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细雨,一米阳光

标签: 日期:2020-11-28 09:23来源:未知作者:admin
(一) 古人云:清明时节雨纷纷 爷爷断断续续的生病、住院已有些年数,不再是儿时印象中健朗的爷爷。记得儿时过年的时候,爷爷还能一个人操办一大桌子的筵席,而后来爷爷的身

  (一)

  古人云:清明时节雨纷纷…

  爷爷断断续续的生病、住院已有些年数,不再是儿时印象中健朗的爷爷。记得儿时过年的时候,爷爷还能一个人操办一大桌子的筵席,而后来爷爷的身体情况每况愈下。父亲、叔叔还有姑姑只要有空便会去看望爷爷,知道爷爷过日子甚是节俭,父亲也常常会烧些小菜带去,叔叔的经济条件宽裕些,有时会带去点昂贵的保健药品,但爷爷的情况还是起起伏伏,并不稳定,最终在立春的前一天安详的离开。

  关于爷爷年轻时的故事,我知之甚少,也很少听父亲说起,直至今天也是如此。

  那晚,我隐约听到父亲在半夜匆匆出门,凌晨时分我也被母亲叫醒,方才得知爷爷去世的消息。我和母亲赶到爷爷家时,父亲和叔叔、姑姑已经已经开始收拾屋子,潦草的生活过习惯了,生活中没有发现太多值得认真对待的可能,像极了那些整理出那些并不需要被用及的东西,接连的守夜、念经、烧香、焚锡箔,最后火化、上山、入坟。

  清明扫墓时,我亲手将墓碑上爷爷的名字拿笔涂成了黑色,耳边萦绕着火化那天爆竹的此起彼伏和长辈们冲爷爷尸体喊着的快跑、快跑!中国人做什么事情仿佛都喜欢热闹,恨不能全人皆知,但死确实多么静默而神圣的一件事。我在铁门外看着爷爷的尸体被推送进去,消失在走廊的尽头,长辈们则商议着接下来所需要做的事。

  漫长的等待过后,报出了名字,骨灰已放置进了骨灰盒,领取…

  当我抬起头时,那些在爷爷进坟那天摆放的花圈,也已些许残破,父亲和叔叔清理着坟旁的杂草,母亲和婶婶、姑姑折着锡箔。

  可那天并没有飘着纷纷细雨,反而洒下了一米阳光,如同一场梦幻。

  (二)

  那是我打小就被父母带着每年必来的地方,这是奶奶的墓,两旁有杨梅树,山下有清澈的溪流,小的时候还会让父亲摘一些开得正艳的杜鹃。如今眼前再也找不到杜鹃的那一抹色泽,溪水好像也不再那么清澈、丰盈,时代和社会的变化也好,无常也好,抱怨和缅怀一样充满了虚弱,无济于事。

  (三)

  每个人都有过年轻、有力、强壮的时候,承担着家庭、孩子和那些说不清的梦,仿佛在活着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但无常会给我们一个同样的结果,一个同样的显示,让我们无奈、绝望、惊愕、悲伤。然后渐渐的麻木、忘却。

  美好的东西会失去,生命也会有疾病和意外,人也会死亡,世间脆危,没有坚固。

  现在百日忌也已经过去,几家人也曾一起坐下来吃饭,只是都会空出一个座位留给爷爷。望着那个空位,我依然记得火化前在爷爷家守夜的夜晚,屋子里始终弥漫着一层薄薄的厌恶,或许是长辈们抽烟,或许是灵位前香烛燃烧,那层烟雾仿佛也始终萦绕在记忆中,久久不能散去,如同时至今日仍然会记得儿时的我,每年都能收到爷爷送来的生日蛋糕。

  而最终,爷爷和奶奶葬在了一起。

  上山和下山都是熟悉的路,下山时还是能看到山脚下的居民种着的当季作物,豌豆开着一朵朵白色的花,边上还能看见正冒着新芽的香椿树,就是很难再看到那一簇簇鲜红似火的杜鹃了……

  这些和那些都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也不是虚无缥缈梦境中的勾勒,只是它改变了或是消失了,再也回不来了,所以想起来时,便觉得如同一场梦幻!

  抬头仰望,没有下雨,洒下一米阳光,天空很蓝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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